(附脫陽)人皆以麻木爲一病而不知麻與木固自有不同也。所謂麻者。非癢非痛。肌肉之內。如千萬小蟲亂行雜沸。按之不止。搔之愈甚者是也。所謂木者。非癢非痛。自己之肌肉。如他人之肌肉。按之不知。搔之不覺者是也。麻如木之亂。故名曰麻木。如木之濃。故名曰木。麻猶知痛癢。而木則全無覺矣。然求其痛之所屬將何以斷之。蓋麻有久暫。木有久暫。臨時之麻者。或因坐臥不得其所四體相壓阻節。榮衛血行既遲。而氣亦未至故也。然麻或太甚。亦有似於木焉。臨時之木者。亦因坐臥不得其所。四體重壓又着寒氣一時不曾護持。而榮衛不相聯屬。血已不行。而氣久不至。故也。然木或還醒。亦有似於麻焉。此其臨時之麻木。雖因氣血不足。而有未足爲病惟久麻久木者。斯爲病耳。蓋經年累月無一日而不麻者。麻之久者也。麻之久者。非坐臥不穩所致。必其內氣虛甚。風痰輳爲患。不能作麻。以其挾於風邪。痰爲風之所噓。如風吹波浪。自騰沸而去。肌肉之中已爲風痰所處。陰陽二氣失其營運之柄。安得而不麻乎。經年累月無一日而不木者。木之久者也。亦非坐臥不穩所致。乃是死血凝滯於內。外挾風寒又因陽氣虛敗。不能運動而肉已死。若與我不相干。此其所以木也。人之一身。皆氣血所養。氣血行遲。即能成病。況其不行乎。此久麻久木所以可畏也。然麻木之處。小猶可治之。若半體一肢。甚難救療。醫者知此。則人之死生。病之輕重。瞭然於胸中。而用藥之妙。尤在善處。其可以執法乎。使暫麻暫木而用重劑。則損其真元。久麻久木而用輕劑。則不能取效。審而治之可也。